“我还没走呢。”伴随着半恼半笑的语气,学长一拳锤在我的后背上。
其他的人也是笑了笑,不过大家都知道,明天就是毕业典礼了。要是再往后想要相聚,便是难了许多。学长像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,便整个人往后仰在沙发上,长出了一口气,便又掏出手机翻着过去的照片。
说起这位学长,学业倒也是颇为坎坷,大学原本学的是飞行专业,结业课题本是个Lunatic No Bomb,按照他的水平,原以为稍微应付下便能过去。奈何导师十分严苛,做课题的同时又发下来几份低封全避的课题强要他帮忙。眼见着毕业在即,导师得罪不得,推辞不过,只得跟着忙了一段时间,眼见着毕业,却又撞上了考试。
原本飞行系,是不该有甚么文学考试的,不想学校担忧毕业生素质不过关,于是又加了项文学考试。按说倘若是考整数作的文学题,学长倒也能将就过去,谁知今年突然考了《正直者之死》和《御伽草子》——有些题还是文学系的学生都答不出来的。于是毫无意外地挂了科,所以毕业典礼之后却还要留校半年等补考。
学长又放下了手机,问我:“你的绀珠传课题怎么样了。”
我尴尬地笑了笑不敢说话,原本我不是飞行系,倒是接了个绀珠传无欠Normal No Bomb的课题——这份课题的含金量却要比他的结业课题含金量少了许多。原本已经完成了六分之五,奈何突然发现弹幕算法不对,数据作废,便只能推倒重来,花了数天熬夜重新计算,才把进度推到原来的进度。可是之后便如漏了气的气球一下子萎了,Striped Abyss至今还没算出最优解——虽然飞行系的学生都传着Normal的Striped Abyss最优解计算反而比Lunatic难的说法——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这样。
学长晓得我不是飞行系专业,便也不再问,只是手指在手机上点的力道狠了几分,其他人也不多说话,除去毕业的,大家都是是final临头,或者忙的不可开交。另一个学长也是叹了口气,说道:“也是怪啊,我们系的人啊,满脑子想着做新谱,《少女救世论》连个FC都打不出来,只觉得Stack又发了神经。”
“Beat Saber又出了新谱,听说是BA的曲子呢。”
“又有什么用啦,音乐系有个同学几天就拿了榜首。”
“别说了,系里都是忙的要死,不知怎地今年各种新东西出来了。”
大家倒是点了点头,原本之前各院没这么多事情的,不巧今年赶着文艺复兴,各种考点纷至沓来。便是我这维基系的,也是忙得忙里忙外,加之院里又发了文件下到学生会,要参加THO和幻奏,社联的各类社团也要活动,少不了里外张罗,这几日操劳过度,每天早上起来枕头上都是好几根头发。
于是大家又叹了口气,约莫是想着最后一次聚会这么压抑不太好,便有人提出去街机厅,于是大家倒是一致同意了,格斗系的顺手又带上笔电,说是要打则。学长也是带了手柄说要再复习复习地灵殿。于是有人笑起来,说是街机厅有的是飞行游戏,不用还带着自家设备,学长倒是摇了摇头。
路上的时候又有电话打过来,是公司的经理,和我说场地改建,之前约下的场地不能用了。先是心惊,然后又想天无绝人之路,便央经理再去找几个场地看看。紧接着又是社团的消息,说是东南亚的学生发了反馈,我切到论坛一看,满满的国语字,只觉得看过去头疼,索性放下手机谈天。
不知是谁提议,说要玩接龙,便从博丽灵梦开始,接到灭罪寺院伤……伤符「铭刻于红魂」……魂魄妖梦……梦月……月符「寂静的月神」……最后不知怎地接到了车万,于是大家都笑出声,接龙便也接不下去。
在街机厅,格斗系的邀我打则。他知道我不务正业,飞行格斗音乐文学各种专业都听过课。于是我便答应了。第一局台风天吃了开海,没注意天象后防了,于是被打了快整整九割。第二局吃了梦想天生,十五割下来被拿了决着。
梦想天生,我们的梦想又是什么,想到这里却是迷茫了起来。
再打开手机,和美术约下的线稿发了回来,经理也说明天再去勘察一下几个场地,学生会又下来通知说要整理年鉴——我便知道这几天又有得忙了。